关山月
唐五代
李白
明月出天山,苍茫云海间。
长风几万里,吹度玉门关。
汉下白登道,胡窥青海湾。
由来征战地,不见有人还。
戍客望边邑,思归多苦颜。
高楼当此夜,叹息未应闲。
【注释】
关山月:乐府《横吹曲》调名。
玉门关:在今甘肃敦煌县阳关西北,是古代通往西域之要塞。
天山:甘肃西北部的祁连山。匈奴称“天”为“祁连”。戍守将士驻扎在天山之西,所看到的明月自然是从天山上升起。
白登:山名,位于山西大同东面。汉高祖刘邦曾率兵与匈奴交战,被匈奴冒顿率精兵四十万围困于山上达七日之久。
戍客:驻守边塞的士兵。
苦颜:愁苦的容颜。
高楼:指高楼中的思妇。
未应闲:该是不会停止的。
由来:从来。
还:指生还。
【评析】
这首诗是诗人借乐府古题写战士思乡之情。诗的开头四句,以玉门关、天山、明月为背景,描绘了一幅辽阔的边塞图景;中间四句,具体写战争的景象,在古今的历史长河中描绘了战场的惨烈;后四句写征人思妇两地相望相思。全诗在内容上仍继承古乐府,但诗人笔力浑宏,又有很大的提高。此诗纵横交错,时间跨度极大,在广阔的时空背景下使战士思乡的复杂情感表达得格外深沉而动人。
这首诗描绘了边塞的风光,戍卒的遭遇,更深一层转入戍卒与思妇两地相思的痛苦。开头的描绘都是为后面作渲染和铺垫,而侧重写望月引起的情思。
《关山月》为乐府旧题,主要描写戍边战士思归之情。李白此诗主旨与前人相同,但在具体描写中境界则大有开拓。开篇四句以关、山、月这三种主要因素展开苍莽辽阔的边塞图景。中四句由景象过渡到战事,再由战事揭示出无人生还之事实,启开下文。白登,山名,在今山西大同西。后四句集中写思归之苦,突出主题。历来离人思妇之作甚多,但大多情意缠绵而纤弱,李白此诗则将之糅合于雄阔的背景氛围之中,便使得情感内涵带有了悲壮的意味,并展示出浑阔的境界。
【白话译文】
巍巍天山,苍茫云海,一轮明月冉冉升起。浩荡长风掠过万里关山,来到戍边将士驻守的边关。汉高祖率兵被困白登山,吐蕃觊觎青海大片河山。这些历代征战之地,很少看见有出征的将士生还。戍守的兵士望着边城荒凉的景象,思归家乡愁眉苦脸。当此皓月之夜,高楼上望月怀夫的妻子,同样也在频频哀叹,远方的亲人呵,你几时才能归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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