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.词.意 - 现当代.舒婷.墙(我无法反抗我无法反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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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郭隗台

燕相谋在兹，
积金黄巍巍。
上者欲何颜，
使我千载悲。

墙

我无法反抗墙，
只有反抗的愿望。

我是什么？
它是什么？很可能
它是我的渐渐老化的皮肤，
既感觉不到雨寒的风霜，
也接受不了米兰的芬芳。
还有可能
我只是株车前草，
装饰性地寄生在它的泥缝里，
我偶然，它必然。

夜晚，墙活动起来，
伸出柔软的伪足，
挤压我，勒索我，
要我适应各种各样的形状。
我惊恐地逃到大街上，
发现相同的噩梦，
挂在每一个人的脚跟后。
一道道畏缩的目光
一堵堵冰冷的墙。

呵，我明白了，
我首先必须反抗的是：
我对墙的妥协，
和对这个世界的不安全感。
1980.10.31

【注释】

《文汇月刊》1981.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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